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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百年,吾道不孤。

【闲泽】时光旅人

没有常识哈~


发过,改了结局




00

范闲是B大考古系的研究生,导师是有名的大牛。上个月他抱上了老师的大腿,参与了一座新墓的挖掘。


这次的古墓发掘是一次重大考古突破,离奇怪异。


不仅离奇在墓的年代太过久远,做了碳十四,也没办法确认年代,只能根据墓里残存的破烂卷轴做一些简单推测。


更怪异的是,墓主人的尸身保存完好,除了面色蜡黄,竟和刚死去时相差无几。


根据现有的资料来看,墓主人是一位名叫李承泽的皇子,他生活在一个叫“庆”的国家,排行老二,卷轴上写他是服毒自尽,却并未道明原因。学者们都推测是跟争权夺位有关,这位二皇子很大程度上是“被自杀”。


墓里的陪葬多种多样,甚至出现了玻璃、肥皂等物品,无一不说明庆的文明程度极高。


这可能是一个全新的朝代,可能会改写整个历史朝代顺序!考古队的人们都因为这次突破激动不已。


但范闲清楚自己与旁人不同,别人是因为这重大的考古发现振奋不已,而他……像是在时空里行走了千万年的旅人,终于看到了希冀的目的地。


当然,范闲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的学生,并不知道这份在灵魂深处澎湃的情感从何而来,为何而来,他只是……范闲看着躺在真空玻璃箱里的李承泽。


故人入我梦,明我长相忆。


我终于又见到你。


01

范闲觉得最近自己最近一定是压力太大了,所以才出现了幻觉。


本来应该在玻璃箱子里躺着的李承泽,现在正坐在他家的沙发上,笑盈盈地看他。还伸出手和他打招呼:“范闲。”


范闲一时不知道该先问“你为什么在这”还是先问“你怎么知道我名字”。


声音还挺好听的。


二皇子还是挖出来时那副打扮,光着脚窝在沙发里,享用着茶几上的橘子,边剥边问范闲:“有葡萄没?”


我上哪儿给你找葡萄去?


见范闲一副活见鬼的表情,李承泽放松地拍拍身边的位置:“坐这里,慢慢说。”


范闲硬着头皮走过去。他凑近了才发现,几个月前在现场看到的李承泽面上的蜡黄已经消失不见,不愧是锦衣玉食的王子皇孙,二皇子皮肤白净的很,扔电视上可以直接出道当偶像。


李承泽不在乎他打量的视线,还就怕他不看,嘴里塞了瓣橘子,腮帮子鼓鼓的,许是橘子有点酸,他皱了皱眉:“怎么不问?”


“太多了,不知道从何问起。”范闲诚实地回答。


李承泽笑,说,那就问你最想问的。


“你为什么在这里?”


“我也不知道,”李承泽耸耸肩,又剥了一瓣橘子下来,细细地剃上面的橘丝,“我一睁眼就到这里了,活动范围就这套屋子,我还出不去。”


“你怎么知道我叫范闲?”


李承泽目光落到沙发上的笔记本上,范闲知道扉页上面就是自己的名字。


好吧。他打起精神继续问,“庆到底是哪个朝代?”


李承泽被他逗乐了:“怎么,你想让我帮你搞学术研究?”


怎么还知道“学术研究”这种字眼。


不过李承泽还是回答了:“我忘了,我的记忆丢失了,我只记得一部分事情。”


“那你记得什么?”


“我叫李承泽,南庆的二皇子。”


“南庆?这么说你生活的那个年代还有别的国家?在北方?”


“或许吧,我不记得了。”


“还有呢?”


李承泽捂着脑袋回忆:“我喜欢吃葡萄,看《红楼》。”


…………那会儿就已经有红楼了吗?若不是他们队伍亲手挖出了李承泽,他都要怀疑面前这个是个低劣碰瓷者。


“没别的了?”


李承泽露出一口白牙:“我还有个倒霉太子弟弟,叫李承乾。”


“还有呢?”


“没了。”


“没了?”范闲拔高音量,“你就记得这点?”


还不如陪葬品里带来的信息多。


“怎么?”李承泽挑眉,“不满意?”


倒不是不满意,只是有些失落,他连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都解释不清,更不用说提范闲解答他心里那股莫名的激动。


看范闲有些失望的表情,李承泽有些于心不忍:“或许我会想起来。”


他慢条斯理补充道:“我醒的时候连自己是李承泽都不知道,后来才想起来的,醒的越久回忆得越多。”


“那你现在?”


“在这里住下。”


“……”


“不开心?”


“哪敢呀二皇子。”


02

范闲家境不错,每个月生活费充足,父母也对他足够放心,这套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住。


所以多出一个李承泽也没多麻烦。毕竟他称被一股神秘力量束缚着,也出不去这屋,整日宅在家里,没什么机会和外面的人起冲突。


唯一闹了点不愉快的是,李承泽不喜欢穿裤子,他骨架小,范闲的衣服在他身上都是oversize,堪堪盖住大腿。


二皇子之前只是不爱穿鞋穿袜,现在裤子也不爱穿了,每天晃着两条白生生的大长腿在屋子里耀武扬威,看得某单身青年气血翻涌。


范闲是弯的。


这他高中就知道了,不过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李承泽。虽然古代也有龙阳断袖,万一面前这位没有这么open呢。


只是毕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,不穿裤子着实有伤风化。范闲还是逮住一切机会进行文明教育。


“你能不能把裤子穿了。”


“穿了啊。”李承泽一脸无辜地掀起衬衫下摆,露出内裤的一角。


内裤也是范闲的,他其实给李承泽买了新内裤,但是李承泽嫌弃款式不好,勉强从他已有的里面挑了几条还看得过去的。范闲随他去了。


古代人可以随便给人看内裤吗??


虽然风景绝佳,但范闲还是扶额:“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

李承泽格外爱看范闲吃瘪,他当然知道范闲说的是哪种裤子,故意装作不知道:“那是什么?”


范闲将自己几条运动长裤丢过去。


李承泽嘟囔:“好丑。”


内裤都讲究,这能不讲究吗?


没办法,范闲只好挥手让他过来,打开淘宝让他自己选款式,一口气下单买了好几条。


选款付钱一气呵成,李承泽终于是被惊讶到,“这就完了?裤子呢?”


“嗯,等快递吧。”

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丧失了记忆,李承泽没有范闲想象中古人那般拘束,他接受新鲜事物的本领不错,适应现代生活方式也很快。


上次买过裤子之后,李承泽就对手机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。


于是范闲翻出来了自己本科的旧手机,教了他一些基础操作,第二天就发现天资聪颖的李承泽已经学会了点外卖。


当然他是收到了银行发来的余额短信,才知道这件事情的。


他去质问的时候,二皇子何其无辜,瞪大了眼睛,可惜嘴角的沙拉酱降低了他的可信度:“我只想试一试,没想到成功了。”


范闲看着他那张脸,莫名狠不下心来教训,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酱,然后叮嘱下次花钱要提前跟自己说一声。


李承泽的唇很软,又很红。范闲尴尬咳嗽一声收回手来。


李承泽似懂非懂,这数字指的是扣除的钱啊,那对不起了,我不知道要钱。


你买东西不知道花钱啊?


范闲这话问得李承泽又笑,我当然知道啊,我喜欢与民同乐。


草民范闲拿他没办法,想了想又说,你以后别点外卖了,不干净。说完给他下了个买菜APP。


“以后在这上面买,买回来自己做。”


李承泽点点头:“我对做饭有兴趣的。”


看李承泽很乖巧,范闲心满意足。


他是后面才懂那句“有兴趣”是何意。


有兴趣指的是二皇子殿下勇于尝试,而不是得心应手。


他早该猜到的,古人云君子远庖厨,堂堂二皇子殿下怎么会做菜做饭呢。


当他从学校回来看到一片狼藉的厨房和锅里的不明物体之后,捂住脑袋长叹了一口气。


李承泽这次没有幸灾乐祸,凑过来主动认错,语气里也多带几分真诚:“不好意思啊,不太会。”


你这岂止是不太会。


范闲按捺住内心的吐槽,开始收拾,收拾完顺便做起了两个人的晚餐:“我来吧。”


他家是开放式厨房,李承泽看他在厨房忙活,为了不添乱,主动退到餐厅,坐在高脚椅上,长腿一晃一晃:“我又想起来一件事。”


范闲专心致志收拾他制造出的狼藉,没有抬头,错过了李承泽眼里的温柔缱绻和柔情万种。


李承泽看着厨房里忙活的男人,低声说给不知是范闲还是自己听:“以前有个人也给我做饭。”


范闲难得听到他用怀念的口吻说起什么,哦了一声后,想着能让这位爷记住的一定不是常人,随口追问,谁?


李承泽敛去方才的神色,又恢复到往常:“我府上的厨子,你以为是谁。”


“我还以为是殿下的红颜知己呢。”


李承泽捏着下巴点头:“唔,也算吧。‘红颜’。”


03

范闲去实验室,发现李承泽还“躺”在那里,想起家里那个活生生的,忍不住笑出来。


师弟看到他对玻璃柜里的庆国二皇子笑,莫名恶寒,“怎么了,师兄?”


“啊,没什么。”他甩甩头,把那家伙从脑海里赶出去,“今天是阿成生日对吧。”


阿成是另一个导师带的研究生,两个老师关系不错,有挺多个合作项目,学生之间关系也颇为融洽。他们实验室几个人早就约好了在阿成生日的时候出去玩。


师弟点点头,“吃完饭去唱歌,一条龙。”


范闲又想起家里那位,本来想吃了饭就回去,但这是早就约好了的局,不太好推,只好掏出手机给李承泽发微信。解释晚上早点回去。


师弟看他打字认真的模样,打趣,“和同学出去还要跟嫂子报备呢。”


其实没听说范闲有女朋友,只不过他最近微信消息实在太过频繁,让人不得不往那边猜想。


范闲撇了撇旁边躺着的“李承泽”,也没否认,大大方方嗯了一声,说不解释回去要闹脾气。


嚯,还同居了。师弟不敢再问,生怕吃饱了狗粮晚上吃不下饭。


年轻人有的是精力闹腾。


范闲回去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,他犹豫一会儿,还是在楼道的自动贩售机买了瓶葡萄汽水儿。


心虚地溜进家门。


那位没有发脾气,而是开着灯窝在沙发睡着了。


范闲一直觉得李承泽像猫,现在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打细鼾更像猫咪睡着喉咙里呼噜呼噜。他把葡萄汽水轻轻放到茶几上。将承泽猫猫抱起来,送到客房,这里早就成为李承泽的房间了。


李承泽陷进床里,睡得正香,嘴里底底地喊:“范闲……”


范闲听了这声叫唤,温柔一笑,落了一个晚安吻到李承泽的额头,给他盖好了被子。


“晚安。”


关上门的动作太轻柔,也把李承泽那句带了哭腔的“为什么……你对承乾的态度和对我完全不同”关在了门后。


04


李承泽翘着二郎腿喝着葡萄汽水义正言辞:“在我们庆国,夜不归宿的男人都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。”


原来你们那块儿是女尊啊。


见他不信,李承泽清了清嗓子,绘声绘色,说得像是真有那么回事:“除了皇室,其他男人都是要出嫁的,嫁了之后就不能随意出去抛头露面,”他目光落到范闲身上,“还没出嫁的男子夜不归宿是嫁不出去的。”


范闲露出后怕的表情,“那我生在当代真是捡回一条命。”


李承泽当然知道他没有信,气道:“以后别太晚回来,我不喜欢。”


“知道啦。”范闲坐到他身边,亲了一下脸颊,“我以后早点回来就是了。”


随后发了条朋友圈:“十点以后的局不要约我,惧内。”


李承泽第一个点了赞。


05


谁都没有去提在一起这件事情,可是偏偏都默认了这种关系。


平常黏黏腻腻亲来亲去也就算了,最后滚到床上把剩下的也做全了。


范闲自觉捡了个宝。


李承泽床上放得很开,没有半分古人的扭捏,做的爽了什么弟弟射进来骚货被插坏了随便喊。


怎么会有这么合拍的人。又一次激情过后,他亲吻着李承泽的眼睛。


两人那处还连着,李承泽还在浪:“别拔出来,就这么睡吧。”


范闲不敢马虎,抱着他去浴室做清理,“你第二天要拉肚子。”


李承泽被他摆成把尿的姿势清理也不害羞,嘴上不饶人:“有种你别射这么多进来。”


满嘴荤话。


要不是这次实在玩得过了,那里都肿了,非要再治治他不可。


洗完澡两个人躺在床上,李承泽冷不丁冒一句:“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?”


范闲心脏莫名抽痛一下,“……提这个做什么。”


李承泽自顾自地说:“我今天刚想起来。”哪是想起来,是从未忘怀过。


“我造反失败了,觉得活着太失败,喝了杯毒酒,不过死之前见了个人。”


他说得轻描淡写,可是范闲懂他有多痛,因为他也痛起来,这股痛和他“初见”李承泽那股激动如出一辙,像是从灵魂深处涌动出来。


他捂着心口,几乎快要听不清李承泽在说什么。


为什么我会这么痛?因为你也这么痛过吗?


李承泽像是没有发现范闲的异常,还在低声抱怨,“真的很疼,我都怀疑我不是被毒死的,是疼死的。”


“我或许可以从头再来,可是刀山火海,我走过一遭,太累了。”


范闲深呼吸,心口的疼痛缓解不少,他亲了亲李承泽头顶的发璇。


“兄弟阋墙,父子反目。生在帝王家,很苦吧。”范闲顺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安抚,“现在都过去了。”


“你不问我那个人是谁吗?”那个临死前见到的人。


临死之前还要再见一面,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。范闲嘴上不说,心里发酸。


“你会告诉我对不对。”


“不对哈哈哈哈,”李承泽报复一般地笑,“我偏不告诉你。”


范闲有些生气,但脑海里还萦绕着他方才那句“真的很疼”,舍不得拿重话压他。只好把他紧紧搂抱住。


“睡吧。”


06


范闲做了一个梦。


梦里他也是庆国人。


他保留着现代的记忆出生在范府,在李宏成府上第一次遇到了那时还意气风发的李承泽。


原来他这会儿就喜欢吃冰葡萄了,不是现代才染上的“恶习“。


他看着李承泽一颗一颗把葡萄勾进嘴里,然后画面开始加速,跑马灯一样,他站在旁边看李承泽和太子斗,和庆帝斗,最后斗输了。


他看到李承泽当着他的面饮下鸩酒,听他说“你为何对承乾坤与对我完全不同”,听他指控自己不喜欢他,听他说来世不相见。


痛。


痛!


他终于心口这股撕裂灵魂的痛处从何而来,不是对李承泽的感同身受,是另一种痛——永失吾爱!


他看到自己去找“神庙”,和神庙做交易。


就让范闲来做世世代代的“天脉者”,就让范闲来引导一个又一个的文明。


他麻木又痛苦地活着,他送走一个又一个时代,付出这样的代价,他要神庙再将李承泽送回他身边。


庆是存在的,墓也是存在的。之所以用碳十四检测不出来,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。远到被称为史前的史前,远到他历经了几百万个沧海桑田,远到时光磨掉了他的记忆,远到他忘掉了一切却还记得他要去爱他。


他猛得惊醒,李承泽充实着他的怀抱。


李承泽早也醒了。


借着窗外的灯火,范闲看清他眼眸里的缠绵:“我那时候虽然已经死了,但是还有……魂灵的状态。”


“我跟着你去了神庙,知道了你和神庙的交易。”


李承泽嘴角绽开一个弧度,就像当初范闲在李宏成府上问他要不要听故事他说你说我听那般,语气温柔又坚定:“你来,我等。”


不管你要用多久的时间走到我身边,只要你来,我等。




07

次日实验室里的庆国二皇子不见了。


谁也说不清道不明,查看监控也没有得到有效线索,那具尸体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
范闲被拖着在实验室加了好久的班,教授们急了,生怕别的出土物也不明不白消失,要赶紧一一记录下来。


范闲再也受不了披星戴月的苦日子,拿着手机一通乱拍。回到家里从沙发里挖出罪魁祸首,让他一一指认,这是什么壶啦那是什么鼎。


李承泽宅在家写出了30万字的南庆风物志。范闲一边翻阅一边啧啧称奇。交上去换了三个月的休假。


李承泽取回了身体可算得了自由,终于不再囿于那方天地,可是人还是懒,活动范围也就卧室到沙发。


范闲得了假,看不下去这种颓废行为,拖着人出门,立志要踏遍祖国大好河山。


“在、在家打游戏不好吗?”


“不好!”伸出手去。


以前你囿于庙堂宫闱,只能读万卷书,接下来我要带你行万里路啦。


李承泽怎么不懂,抹了抹汗又追上去。


“你行程排得太满了!下次我们要慢慢吃……”


“那你来定计划。”


“哎算了我才不要用脑子……”


其余的嬉闹声消散于风中。

 

08


我走了好久好久,路过大江大河,顶着烈日繁星,路过的风景都不是你,所以我没有停。


我问风,风不知道你,我问云,云也不知道你,可是我知道你,我知道你在等,你也知道我会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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